生死之间

一一读侯泉声长篇小说《商贤》有感

■夜雨

      生与死，是人世间永恒的话题。从生到死，看上去遥远，其实，当把人的一生至多百十年的时光放到天地宇宙悠悠亿万年里去观照，仅是一步之遥。就这一步之遥，却又为每个人和整个人类带来数也数不清的故事。这故事，有喜剧，有悲剧，也有正剧和闹剧，还有丑剧。每一个人都在为活得更好、更久而打拼，而争斗。有的人如愿了，有的人却落寞了，失败了。有的人虽没获得功名利禄，却能寿终正寝且一生平安；有的人一度笑傲江湖，风光无限，不经意间不仅丢掉了曾经拥有的荣华富贵，而且还没能将该过的岁月过完，就以体面或不体面的形式离开世界；有的人本身就是凡人，既没创造出多少丰功伟绩，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却也无端地年纪轻轻的就丢掉身家性命。

      细细琢磨，生与死，不仅表现在一步之遥，而且往往也在一念之间。“念”是佛教用语，即“念头”，也就是“想法”“思想”“思维方式”之类的。说生死在一念之间，是因为每个人的行动都靠大脑中的思想支配。思想可以让人生，也可以让人死；可以让人活得很久，成为人人羡慕的百岁寿星；也可以让人迅速消失，用自杀这种不体面的方法了结生命；思想还可以让人行善积德，自强不息，励精图治，创造出令人敬佩的业绩，还能让人遇到挫折时毫不气馁，用顽强的意志、毅力、韧劲从绝境中奋起，如愿到达理想的彼岸；没有机会再去创造佳绩的人，好的念头和思想也能让他们坦然对待，欣然接受，安然度日。而坏的思想和念头则会让人误入歧途，干下肮脏龌龊的害人、害己、害家庭、害社会的事情，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那些本质上并不坏，仅仅是一时迷茫，眼睛被暂时的困难挡住，看不到未来的希望和光明的人，只能苦苦地在生死线上挣扎……
      一口气写下这么一大段文字，是在我读了江苏省企业作协副主席、被称作“淮上怪才”的侯泉声的获奖长篇小说《商贤》后，受到书中的主人公韦达人坎坷而又非凡的一生写下的。

      韦达人原本是央企基层公司的一名工会干部，上世纪末，不愿窝窝囊囊过一辈子平庸生活，渴望通过建功立业出人头地的他，冲突重重阻力，毅然决然辞职下海。在其后三十余年的商海生涯中，他遇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九磨十八难，个人和公司在经历无数次生与死的考验后，最终企业成功上市，个人摘取亚洲鸭王桂冠，代表中国小龙虾尾肉加工企业和美国人打了一场获胜无望的反倾销官司，后来成功反转，在华盛顿掀起一股中国旋风，大长了中国人的士气。整部小说用险象环生，荡气回肠，震撼人心这些词都不能表达我的读后心情。小说中直接涉及到韦达人个人生死的有两个部分，一是韦达人下海之初在前两次失败，第三次即将成功的时候，百年不见的龙卷风又将他的养殖场摧毁。作者没有因为韦达人是个有着圣贤气度的人物而回避他的人性弱点的一时显露，写到他当夜绝望地睡不着觉，一度想到了死；二是小说最后一部分，韦达人从华盛顿打完反倾销官司回来后因积劳成疾被查出胃癌晚期，他不按常理出牌，一个人偷偷从医院跑出，用怡情山水治疗绝症，最终又一次创造出奇迹。

      生与死那么沉重的一个话题，在《商贤》中却又显示得十分轻松，足可见作者的功底与笔力。这样一部可以同任何一部获奖小说媲美的小说，不读一遍，会有点亏。

编辑：杨信